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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过。
【丹邕】杀手没有假期
·傻白甜杀手故事的无逻辑后续 不知道时隔多少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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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没有假期
0.
杀手也有年终假期
？
1.
卧室里面乱糟糟的，床上，地上，椅子上到处都是衣服。
“所以我们是要去度假吗。”姜丹尼尔一手拿着一件有着浅绿色花纹的衬衫，在床上的一堆衣服里挑挑拣拣，苦恼地回忆哪一条裤子才是配套买的。
“对啊，刚好诊所有年终假期。”邕圣祐抱着姜丹尼尔的猫懒洋洋地说。
“……那为什么哥不来收拾行李？”姜丹尼尔放弃了在分不清你我的衣服里找自己的裤子，把衬衫叠好后又随便拿出一条牛仔裤。
天知道他收拾行李收拾得脑袋疼，衣服跟会自我繁衍一样怎么都收拾不完。
和猫一起坐在摊开的24寸行李箱里的邕圣祐嘻嘻地笑着，顺手把床沿一件快要滑落在地上的米色外套给丢回了床上。
“不是有我们尼尔吗。”邕圣祐毫不愧疚，伸在箱子外面的长腿一抬，轻轻踢了踢姜丹尼尔的小腿，脚上挂着的棉拖鞋摇摇晃晃，上面的细密绒毛挠得姜丹尼尔心猿意马，差点把扣子从邕圣祐最喜欢的驼色大衣上扯下来。
“……哥你别闹我了，行李要收拾不完了。”
再三确定那颗可怜的纽扣还乖乖呆在原位的姜丹尼尔暗暗松了口气，转身低头对偷懒的邕圣祐说。
邕圣祐仰着头和姜丹尼尔对视，在灯光下他的眼睛是黑色的深潭，落着破碎的星辰，波光粼粼下藏着无数秘密。
比如他杀手的身份，那位热爱收藏牙齿的怪人。
但此时此刻邕圣祐只是个普通人，陷在宽松的套头毛衣里，坐在行李箱中冲自己的小男朋友笑眯眯地撒娇，无声也直接，和他杀人手法一样利落，只是嘴角一勾眼睛一眯，姜丹尼尔心上就开出了花。
还捧着邕圣祐大衣的姜丹尼尔后知后觉地脸红了一片，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又转回去收拾行李。
背后一阵窸窸簌簌，姜丹尼尔听见他的猫叫了一声，然后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这件衣服太重了，拿黑色那一件。”
邕圣祐还是来帮忙了。
2.
邕圣祐站在一辆外表装涂得绚丽的冰淇凌车前买冰淇凌，姜丹尼尔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等着他，背靠着一棵笔直而上的树。
十几个小时前他还和邕圣祐呆在首尔，现在他们已经站在伦敦的土地上了。说到这里他还不敢相信，邕圣祐竟然以“年终假期”的理由直接丢给他两张机票，而自己也就没有任何质疑地接受了。
杀手也有年终假期吗？
姜丹尼尔用鞋底碾着一颗小石子，在灰色的石砖地上留下几道白色的浅淡划痕，像是被猫象征性地挠了一下后皮肤上留下的痕迹——
姜丹尼尔飞快地看了一眼邕圣祐的背影，然后把脸埋进皮质手套里。
他揉了揉脸，把一些应该丢进卧室里的想法清出脑袋，放下手发现自己旁边突然出现了个小姑娘，六七岁的年纪，一头金发淡得泛白，梳成一个马尾辫垂在脑后。她的眼睛是灰绿色的，像是弥漫着晨雾的森林，风一吹就露出干净的木叶。
一大一小就这么默默对视着。
小女孩手上还拿着一个粉色的冰淇凌，和她的粉色呢子大衣相得益彰。
姜丹尼尔想起来邕圣祐还在买冰淇凌，忍不住偏头去看了他一眼，那个米色的身影依旧在冰淇凌车五颜六色的雨遮下站着。
小女孩也顺着姜丹尼尔的目光往那里看了一眼，慢慢地吃了一口冰淇凌：“我觉得你和你的男朋友很好看。”
小女孩说话很慢，让姜丹尼尔这个外国人都听得清楚。姜丹尼尔一脸震惊地看着小女孩面不改色地发表完言论，接着继续吃自己的粉色冰淇淋。
邕圣祐已经拿着两个冰淇淋往姜丹尼尔的方向走了，踩在枯树叶上嘎吱嘎吱响。
“怎么了？”邕圣祐吃了一口棕色的冰淇凌，又吃了一口白色的，犹豫了一会儿把棕色的递给了姜丹尼尔。
“……她看出来了。”姜丹尼尔接过冰淇凌直接吃了一口，对上面的牙印视若无睹。
“看出什么，我们是杀手？”
邕圣祐浑身还笼罩在放松的气氛里，只是手用一种很自然地方式慢慢往大衣内侧伸去，那里面的口袋里放着邕圣祐的钱包和护照，还有一把锐利的折叠刀和一把镊子。
“不是，她看出来我们是一对。”生怕发生命案的姜丹尼尔立刻按住了邕圣祐的手，像是抚摸上了他的胸口。
邕圣祐又看了眼小女孩，那小女孩正跪着趴在长椅椅背上，一手举着吃了大半的冰淇凌一边定定地望他们俩，注意到邕圣祐也看过来以后还冲他们露出了一个缺了颗门牙的笑。
邕圣祐眨了眨眼，无所谓地说：“那知道就知道了。”
然后他就像是昭告天下一样，直接给了还想说些什么的姜丹尼尔一个带着甜味的、略显冰冷的吻，轻飘飘的像是冬天飘落的雪花融化在了温热的唇上。
“……啊哦。”姜丹尼尔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而始作俑者邕圣祐已经迈步走了，大衣后摆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落后了几步的姜丹尼尔又回头去看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也在看他，半晌她伸手用力挥了挥，像是在道别。
3.
伦敦的冬季反而没有想象中地那么冷，只是天阴沉沉的像是在酝酿着大雨。灰色的天和灰色的街道，中间步履匆匆的是包裹在黑色大衣的行人，要么带着把长柄伞，要么夹着份报纸，要么两者兼备。
两个人从公园里走到街市上，慢吞吞地散步，眼神从街道上的每一家店铺橱窗、每一个迎面而来的行人脸上飘过——当杀手当久了，留下了点后遗症，总想把每个地方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一边了然于心。
姜丹尼尔吃的是太妃糖口味的，棕色的外表看起来像是巧克力，吃到嘴里才发现是柔和的甜味和奶味，落在被低温冻得有点失灵的舌尖上也十分明显。他吃得很快，几下就到了甜筒脆皮处，咬得烤制出来的酥饼嘎吱作响。
他瞥了邕圣祐一眼，他还在吃，漫不经心地，只是在散步的过程中偶尔伸出一点舌头舔一下手中的海盐香草冰淇凌。好在是在冬天，冰淇凌没那么容易化，要不然邕圣祐又要一脸嫌弃地指挥姜丹尼尔去他口袋里找纸巾，等姜丹尼尔从医用手套钥匙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找到纸后，刚抬头就会发现甜味液体已经顺着邕圣祐骨节分明的手指往手腕流淌，逼迫手的主人直接去舔掉那些摆脱不了地心引力的液体。
冬天免去了手忙脚乱，但是也少了一番风景。
姜丹尼尔的思绪飘得老远，直到邕圣祐在他耳边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捂着耳朵看着和自己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的邕圣祐，呼吸出来的白色热气就升腾在两人之间，一瞬间朦胧了眉眼。
“……你在想什么。”邕圣祐问。
姜丹尼尔眼神飘来飘去，也不敢说他刚刚在做什么白日梦，只好从邕圣祐背后的橱窗里找些灵感：“我在想刚刚的小女孩。”
邕圣祐狐疑地又看了眼姜丹尼尔写满了真挚的眼睛，勉强相信了他的话。他也注意到了自己身后的橱窗，巨大的玻璃里面陈列着精致的公主裙，绣着蕾丝滚着荷叶边，用金丝和艳丽的描绘出童话的图案，在灯光下几乎会发光。
“你不会想要个小孩吧。”邕圣祐终于吃到了脆皮部分，因为咬得太用力而掉了一手套饼干屑，被他皱着眉头抖掉了，“我可生不出来。”
转移了话题的姜丹尼尔此时又笑嘻嘻地凑到了邕圣祐旁边，手臂贴着手臂站着，把空荡荡的大街走成了羊肠小道：“没关系，我已经有猫了。”
说完又补充：“四只。”
邕圣祐瞪了他一眼，倒是没多少怒意。他吃完了冰淇凌，用店家送的纸巾擦了擦手：“那我更厉害，年纪轻轻猫狗双全。”
语气得意得不行。
真是了不起。
姜丹尼尔听了都要为他鼓掌。
4.
两个人预计在伦敦呆一周，也没安排什么具体景点，就是享受一下不用刀尖上舔血的正常人生活。
一切都很顺利。
至少第一天是的。
一大早姜丹尼尔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被姜丹尼尔和邕圣祐轮番按掉了五个以后，满头乱发的姜丹尼尔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拿过手机想看看到底是谁设计的这种愚蠢闹钟每八分钟就响一次——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金在奂”。
从姜丹尼尔肩膀上探出头来的邕圣祐迷迷糊糊的，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金在奂……我以为你知道放假的时候应该换一张手机卡的。”
邕圣祐的手往后一捞，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把刀。
姜丹尼尔立刻护住了手机。
“……职业习惯，拿错了。”邕圣祐也盯着手上的刀愣了一会儿，然后把刀随手丢到地上，在地毯上发出微乎其微的声响。他直接把枕头掀起来，找到了自己安静得像是哑巴的手机，在姜丹尼尔的眼前晃了晃。
“那我挂掉好了。”姜丹尼尔以为邕圣祐的行为是个暗示。
邕圣祐摇了摇头，把手机拿过来接通了，甚至开了免提。
对面显然是没有料到姜丹尼尔竟然接了电话，陷入了一段沉默，好一会儿金在奂被电流掐得变形的声音才传出来：“抱歉打扰你的假期了。”
“你也知道。”姜丹尼尔哼哼地说。
邕圣祐下巴磕在姜丹尼尔的肩膀上，沉默地点点头，细碎的发丝挠得姜丹尼尔脸侧发痒。
“但是吧，我觉得这个案子你们要是不做实在是太可惜了！对方给八位数的价码！”大概是跨洋电话或者纯粹是信号不好，金在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语气里深深的诱惑，“我查了目标刚好也在伦敦，你们要不然就顺手处理一下？还可以拿一笔旅游资金，我看这笔钱都够你们周游欧洲了。”
“顺手处理，说得好简单。”邕圣祐插嘴，“还以为拔牙呢。”
我看你杀人就跟拔牙一样简单。
姜丹尼尔没敢说出口。
金在奂还在继续咋咋呼呼，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就问姜丹尼尔和邕圣祐干不干。
邕圣祐的脸贴着姜丹尼尔的脸，两个人肌肤相亲，姜丹尼尔感觉到邕圣祐蹭了蹭自己，像是只刚睡醒的猫。
于是姜丹尼尔说：“那你把资料发过来吧。”
刚刚沉默地点了头的邕圣祐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去行李箱里翻出黑色的贴身套头毛衣，套上去又脱了下来，甩手丢给了床上挂了电话的姜丹尼尔。
“下次别买这种一模一样的衣服了。”邕圣祐换上衣服后假意抱怨，“都分不清是谁的，还要穿一下才知道。”
从地上捡起刀的姜丹尼尔把利器递给邕圣祐，看着他用特制武装带把刀和其他东西固定在身上，如玫瑰突然生出了刺。
“没办法，全世界的杀手都是统一工作装的。”
邕圣祐撇了撇嘴，走进浴室打算洗漱。
“你别早上就偷吃糖。”
5.
“我以为值八位数酬金的目标会是个难啃的骨头。”姜丹尼尔蹲在茶几上低头望着仰躺在地面上的尸体，留着络腮胡的男人面目狰狞，大睁的眼睛里似乎还残余着不甘。
邕圣祐从窗帘缝隙里往下张望，他那愚蠢的保镖被两人从街边雇来的几位流浪汉缠住了，这才让两个人有机会接近目标。
他从窗边走过来，姜丹尼尔正要从口袋里掏出软糖。
“这人胡子也太多了，我都快找不到他的嘴在哪里了。”姜丹尼尔捏着软糖抱怨。
“母亲是俄罗斯人，理解一下。”邕圣祐蹲在尸体旁边，掰开了尸体的嘴。姜丹尼尔以为邕圣祐要替他把糖放进去，可邕圣祐从风衣里拿出钳子，干净利落地拔了他的一颗牙。
姜丹尼尔默默地想把糖塞进自己嘴里：“我以为这是我的目标，毕竟是我掰断了他的脖子。”
邕圣祐把牙齿丢进小玻璃瓶里，小小的身体碎片在瓶子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要不是我在后面给了他一个手刀，被这位快两米的大汉掰断脖子的就是你了。”
姜丹尼尔无言以对。
下一秒邕圣祐就把软糖从姜丹尼尔的手里拯救了下来，丢进了尸体满是鲜血的嘴里。
“快走吧，愚蠢的保镖也该意识到不对劲了。”
像是在呼应邕圣祐的话，楼下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俄语对话声。
两个人赶紧离开房间，顺着事先安排好的路线撤离。
“一个雇主不可以雇佣两个杀手。”姜丹尼尔跟着邕圣祐说，他明显是回忆起了他撞破邕圣祐身份前的那个案子。
两个人快步从员工通道离开公寓酒店，邕圣祐将偷来的房卡随手丢进垃圾桶，而姜丹尼尔则从后备箱里拿出另外两件外衣给自己和邕圣祐换上。
“是啊。”换好了衣服的邕圣祐坐到驾驶座上，等姜丹尼尔系上安全带后就发动汽车从后门驶入公路，“但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该让大家知道一下了。”
姜丹尼尔打开了车载音响。
“……那不如我们直接去市政厅领个民事关系证明？”
邕圣祐和姜丹尼尔对视，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只有对方的身影。
后面的车在摁喇叭了。
邕圣祐笑了。
“好啊，然后我们就直接去度蜜月。”
邕圣祐一踩油门。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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